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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翻译】为何足球永远不能没有德比?

时间:2023-02-15 08:52:21 来源:足球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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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作者:Paul Simpson

标题:Why derbies really matter to us—and always willtt

文章来源:《442》https://www.fourfourtwo.com/features/why-derbies-really-matter-to-us-and-always-will

不论你是球迷、教练,还是球员,德比大战总会令你着魔。1949年10月,在乌拉圭首都蒙得维的亚。强大的佩纳罗尔在半场2-0领先本土球队国民队,当时,落后的一方坚决拒绝再继续参加下半场的比赛。

这两队的德比大战是除英伦三岛以外,世界足坛历史最悠久的德比对决(两队在1900年第一次交手),出现如此怯懦的行为也实属罕见。获胜一方的佩纳罗尔球迷兴高采烈地将“Clasico de la Fuga”(德比战逃兵)的称号送给了对手。后来在1950年世界杯曾打入过致胜进球的佩纳罗尔中场球员阿尔西德斯-吉贾(Alcides Ghiggia),一直都将这场比赛的胜果看作是上天保佑:“那天一直在下雨,但是当裁判宣布我们获胜之后,天晴了太阳出来了。”

激情至上

德比对决展现了足球的魔力。我至今仍然记得一段和我父亲的往事,平日里出奇冷静的他,在谈论起他孩提时期, 大约20世纪50年代左右观看的那些德比大战时,便不由自主地陷入了美丽的乡愁中。这就是他对德比的热情,或许他想起了巴萨和皇马,又或是阿森纳和热刺。然而,其实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只是纽宁顿(Nuneaton Borough)对阵拜德沃斯联(Bedworth United)的比赛,这两支球队后来同病相怜地逐渐沦落至业余联赛。

这种对德比的情感所迸发出的力量甚至会使身处比赛之中的职业教练都感到震惊。1992年3月,时任凯尔特人主教练的利亚姆-布拉迪(Liam Brady)坦诚表示:“我想不到在这座城市关于德比的感情会如此强烈,我震惊于这件事(凯尔特人VS流浪者)竟然是如此的重大,震惊于它每一天的变化,这种震惊令人久久难以平复。”

主流的观点认为“德比”一词来源于德比爵士(Lord Derby),此人是一名拥有赛马的贵族,他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了1780年5月4日在埃普索姆(Epsom)举行的第一次赛马比赛。多年以来,“德比”被广泛地用来形容重要的体育赛事。按照定义,在邻近队伍之间展开的重要比赛通常会被称为“本土德比”。

随着时间的更迭,我们抹去了“本土”二字。也有小部分人认为德比一词源自于在“忏悔星期二”(Shrove Tuesday)这一天在阿什伯恩(Ashbourne)举行的足球比赛,这个小镇位于英格兰德比郡。世界上最古老的德比发生在特伦特河畔:1866年3月23日诺丁汉森林首次对阵诺茨郡,那场比赛双方最终0-0握手言和。

难以磨灭的经典时刻

150多年后的今天,德比大战对于球迷们来说仍然十分重要。但是他们已经逐渐被包装成了媒体事件,并且出于工业化的考虑,急切地希望通过宣传让我们相信每一场即将到来比赛的精彩程度都不会亚于《权力的游戏》更新的下一集。

经过几十年的打磨之后,在如今这个体育报道全天候的时代里,对德比大战的营销变得更为精炼,内容更加充实,媒体推广导向遵循着一个熟悉的公式。即让我们垂涎欲滴,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种崇高的、历史性的技巧手段。试想一下里奥-梅西在2011年欧冠半决赛穿过皇马防线的画面,或者在那三个月之前,鲁尼在曼市德比中面对曼城上演的惊世倒钩。

德比大战中不论是创纪录的胜利还是失败都会被人们拿出来作为谈资。2001年米兰6-0的国米那场大胜至今仍然是蓝黑球迷不愿揭开的伤疤。此类比赛结果常常会被球迷拿来开玩笑,例如,米兰的球迷们曾说过他们(国米)只有在“教皇死的时候”(意大利谚语,指十分罕见)才能击败米兰。事实上,米兰德比国米赢过77次,输了75次。但是红黑军团似乎在关键对决中总能取得胜利。国米球迷心中最难以释怀的一场德比失利是在2003年的欧冠半决赛,他们在圣西罗因为客场进球少最终被米兰淘汰。

蓝黑的球迷如果效仿弗格森爵士的做法或许会好过一些,弗爵爷在2011年10月曼联主场1-6负于曼城之后曾咆哮道:“比赛中我们有40分钟都在狠狠地教训他们,狠狠的教训。”

所有在脸上涂抹了油彩的球迷们不敢说别的,至少总是会被镜头所青睐。每一个德比战中的球迷都如你所想的那样,总是最富有激情的,这种激情会一直延续到下一次德比开战。虽然关于激情没有一个客观、科学的衡量标准,但是很难有哪个队球迷的激情可以超过博卡青年的球迷。在2015年的南美解放者杯比赛中,博卡迎来了与河床在11天里上演的第3次德比对决。球迷们被彻底点燃了,但激情似乎过了头,他们甚至用胡椒喷雾攻击对方球员,比赛最终不得不在闹剧中收场。

有一句老话说得好,球迷们宁愿不要冠军,也要赢得德比大战。虽然这句话放在拉齐奥和罗马这样的对决中都已经显得有些言过其实了,但还是会被人们时常提起。著名作家约翰-富特(John Foot)在《意大利足球史》一书中曾写到:“许多来自两队的球迷都会说他们宁愿不要意甲冠军,也要这场比赛的胜利,有些人确实对此深信不疑。”

有些时候,那些德比退役老兵们也会被拉进演播室分享他们的观点。杰米-卡拉格在回忆2006年利物浦0-3负于埃弗顿的比赛时承认,因为极度渴望上场他隐瞒了身体的健康状况,但却遭受了生涯最大的耻辱一败。“在和埃弗顿的比赛之后,我得忍受埃弗顿球迷长达半年的嘲笑,”他说道。“而在下一次德比中,我将这一切都一脚踢开。”

半神半魔一念之间

德比战会造就英雄,同样也会产生恶棍。苏格兰射手约翰-罗伯森在对阵希伯年队(Hibernian)打入27球之后,永远地被哈茨(Hearts)的球迷们视为德比英雄。对于诺茨郡的球迷们来说,2月12日将永远成为“查理-帕尔默节”(Charlie Palmer),以茨来纪念在1994年2月12日他们在联赛中最后一次对阵诺丁汉森林的比赛中,打入致胜进球的功勋后卫。

尽管在担任加拉塔萨雷主教练时战绩平平,但是格雷姆-索内斯(Graeme Souness)对于球迷们来说仍是一个传奇,因为在球队赢得1996年土耳其杯之后,他勇敢地将队旗插在了死敌费内巴切的球场上。

最具有争议性,也是最最令人难以想象的德比英雄是德国警方的警犬雷克斯(Rex),他被多特蒙德球迷视为偶像。在1969年9月鲁尔德比中,或许是被沙尔克球迷过分激情的庆祝惹怒,雷克斯冲进球场咬伤了沙尔克后卫弗雷德里希-劳施(Friedrich Rausch)。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劳施说道:“我转过身来看见一只狗咬住了我的屁股。”在中场休息打过一针破伤风之后,劳施才得以继续比赛,但仍然留下了4厘米长的疤痕。

类似过去的那种事故和争议事件如今仍然还是一再地在上演。即使伟大如曼彻斯特德比也曾在2011年发生过罗伊-基恩对哈兰德的暴力犯规事件。在那场比赛中罗伊-基恩的铲球导致哈兰德承受了断腿之殇。爱尔兰人曾在自传《我不是恶人》中披露说他是故意踢伤曼城球员哈兰德的,原因是想要为自己过去被哈兰德踢伤而复仇。最终,英足总宣布曼联队长禁赛5场,并罚款15万英镑。而在被基恩踢断腿以后哈兰德的职业生涯基本宣告结束,最终提前退役。

在每一场意大利国家德比,尤文图斯VS国际米兰之前,媒体都会重提1998年4月那场焦点的德比对决,尤文球员在对罗纳尔多犯规后没被判罚点球,当时两队正在竞争意甲联赛冠军。这起事件甚至也煽动起了意大利议会内的愤怒情绪,右翼议员多米尼克-格拉马兹奥(Domenico Gramazio)因为试图攻击左翼议员马西莫-毛罗(Massimo Mauro),在现场被安保人员控制住,后者是一名前尤文球员,他一直称呼前者为小丑。

而在2005年的罗马德比中,迪卡尼奥在为拉齐奥打进一球之后做出了类似法西斯行礼的举动,这在意大利国内引发了轩然大波。

路易斯-菲戈在2000年战胜齐达内夺得了金球奖,风头正盛,但是如果出了葡萄牙来到西班牙,他的处境甚至显得有些危险。在2002年的国家德比赛场上,有巴萨球迷趁其主罚角球时朝他扔猪头,因为他们痛恨菲戈转会死敌皇马,将他视为球队的叛徒。

“我们”VS“他们”

猪头事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代表着球迷们有关德比的共鸣。从内心深处来说,这种所谓的敌对关系就是“我们”和“他们”的关系。在如今这样一个社会,当许多所谓的忠诚变为不断地妥协,德比给了我们一个难得的机会,让我们明确自己的身份,团结一心,一致对外。

“我们”和“他们”的区别是在不断变化的。流浪者和凯尔特人的对决象征着新教和天主教的对抗。巴萨和皇马的争斗至少可以追溯到悲惨的西班牙国内战争时期。在维也纳,奥地利和快速的敌对情绪则是由等级阶层差异引起的。

在20世纪20年代,奥地利是一支代表着中层阶级的球队。一个教授或者一名医生所带领的球队一般是由知识分子、学生和商人组成的,他们会选择在咖啡馆里完善球队哲学。维也纳快速于1898年建队,为了强调自己的政治立场,当时他们称呼自己为“维也纳第一工人足球俱乐部”,只是在后来才迫于政府压力改名。

在塔林(爱沙尼亚共和国首都),弗罗拉(Flora)和莱瓦迪亚(Levadia)之间的争锋相对则在民族主义的助燃下愈演愈烈。弗罗拉的球迷大多都是爱沙尼亚人,偏右翼。他们将莱瓦迪亚看作外国俱乐部,因为该队有许多俄罗斯人,球队的拥趸也大多是国内的少数民族俄罗斯族,球队老板则是乌克兰商人维克托·莱瓦迪亚(Viktor Levada)。

弗罗拉和莱瓦迪亚之间的这种相互憎恨是因为前者有11个联赛冠军,后者有9个吗?又或者说是弗罗拉的球迷天生就充满敌意?他们还曾嘲笑卡里鲁俱乐部(Nömme Kalju)为了吸引球迷去推行老套的营销活动。卡里鲁的球迷称他们自己为“粉红豹”,但在两队的一次比赛中,弗罗拉球迷却将一堆粉红色的老鼠扔进球场。

有些球队之间的相互敌对则显得有些不可捉摸。利物浦和埃弗顿之间的关系虽然紧张,但是却不存在任何掺杂民族、社会、意识形态或者宗教的明争暗斗。城市的北边大多是埃弗顿的拥趸,南边则是利物浦的支持者,但是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许多球迷都是这周去安菲尔德,下周去古迪逊。不论是好是坏,这在今天都是难以想象的。

从传统层面来说,过去一般都认为国米球迷要比身处劳动阶级的米兰球迷富有。但是经过调查发现,除了贝卢斯科尼是米兰老板这一点以外,两队球迷在社会和政治层面上差异极小。澳大利亚珀斯光荣和新西兰惠灵顿凤凰之间的对战堪称距离最远的德比,两队相距3270英里。这种德比称号一开始只是个玩笑,但是从两队在2011-12赛季竞争澳超第三名时开始变得逐渐较真起来。最终,珀斯3-2取胜,也收获了最后的冠军。

为正名而战

在某些德比对决中,一方球队会通过宣称他们是这座城市真正的主队来寻找道德优越感。前埃弗顿主帅莫耶斯曾将太妃糖称为“人民的球队”,类似的宣言也曾发生在曼城、谢菲尔德联和邓迪联等队身上,可信度不一。

当德比对决中的“我们”永恒不变,而“他们”却可能会随着球队命运和球队财政状况的变化而不断更迭。特伦特河畔德比通常都会被人遗忘在角落,那是因为诺丁汉森林和诺茨郡几乎没交过几次手。在诺丁汉森林队史最负盛名的主帅布莱恩-克拉夫的思想灌输下,他们现在主要的死敌已经变成了德比郡。

德国历史上最古老的德比是拜仁和慕尼黑1860的对决,两队在1902年第一次交手,但如今也早已显得十分陌生了。不过,现在两队这种敌对仍然存在于各自身处德国第三、第四级别联赛的预备队之间。在慕尼黑以外的人可能没太注意,就算是两队预备队之间的交锋,也能吸引到多达11000多人聚集到位于市中心的格林瓦尔德(Gruenwalder Strasse)体育场观看。

在20世纪30年代,波兰球队鲁治卓索(Ruch Chorzow)和AKS卓索(AKS Chorzow)之间的对抗已经十分激烈,当时两队的德比大战被冠以“西莱亚西圣战”(The Silesian holy war)。然而,现在也已不复存在,AKS卓索在1990被另外一家俱乐部兼并,现在已经降入波兰第七级联赛。不过鲁治卓索也找到了德比对手的替代者,他们和波兰扎布热队(Gornik Zabrze)的对决被称为“大西莱亚西德比”。

德比传统

事实就是我们需要德比,因为它足以满足我们在情感、心理和社会层面的需求,还能帮助我们忘却一个难以忽视的真相,那就是我们观看自己主队踢的大部分比赛,就如同评论家谈论电视时说的那样,“像是眼睛在嚼口香糖”(Chewing gum for the eyes)(形容虽然眼睛得到愉悦,但其实一无所获)。

在现如今这样的一个社会,我们中的大多数人走出家门要么是去谈恋爱、挣钱,要么就是因为天气不错。而德比存在的意义就是让我们不致于与自己的本源失去联系。我们会通过仪式化的一些东西来确认这种联系,谢周三的政客球迷罗伊-哈特斯利曾说过一个这样的故事,一名谢周三的球迷不吃培根,因为肉的颜色会让他联想到曼联。

如果你没有德比可看,你可以像阿德莱德联和墨尔本胜利那样,创造一个出来。这个现在已经声名鹊起的“跨境德比“的诞生,是源自于南澳地区(阿德莱德联所在地)和维多利亚地区(墨尔本胜利所在地)在历史上曾经产生过激烈的对抗。不过,这种敌对情绪只在2006年真正爆发过,当时,墨尔本的队长凯文-穆斯卡特(Kevin Muscat)为了抢球将阿德莱德联主教练约翰-科斯米纳(John Kosmina)从替补席推翻在地,后者一怒之下掐住了前者的脖子。这起原本意外的事故却因为科斯米纳-穆斯卡特奖杯的设立变得永垂不朽,该奖项主要是颁给那些在联赛对战中表现最好的球队。

在这起事件之后,球员和教练都在赛后进行了道歉,但是科斯米纳依然略带骄傲地说道:“这场比赛有一定的历史了,但是还没有足够多的传统,我们真的得着手建立一些传统了。当我七老八十的时候,我会很高兴回到这块球场,如果我能够活到那么久的话。那时候我还会去找穆斯卡特握手,看看有没有人在那天晚上为了拿下冠军愿意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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