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诉方证人证词实录：多次质疑检方资质 孙杨妈斥主检官歪曲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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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11月15日，备受瞩目的孙杨“暴力抗检”案听证会在瑞士蒙特勒进行，第三环节被诉方证人证言环节刚刚结束。以下为第三环节实录。

杨明（孙杨妈妈）

“我本人在场，所以做证词。我有时候在检查室里，有时候在外面。在检查室里看到的情况都在证词里了，没有看到的就没有了。”

是孙杨和保安一起把玻璃瓶打碎？

不是。在主检官的要求下，他们说我们可以尝试从底部打开瓶子。

孙杨在照明，保安尝试打碎？

我们没有尝试打碎瓶子，只是想将血样和瓶子分离。

主检察官要求拍照已经分离的血样和瓶子？

是。

记录单被孙杨撕碎了，是吗？

主检官歪曲事实。主检官的证词里说记录单在夹子里，实际上这张纸就在孙杨面前，孙杨认为检查结束，看完之后就收起来了。这个有视频作证。

韩照岐（浙江省反兴奋剂中心副主任）

孙杨律师：

您和巴医生有沟通过，请问通话内容是什么？

通话时间实际上是2018年9月5日（因为已经过0点）。巴震告诉我来了三位检查官，要对孙杨进行赛外尿检和血检。但只有一位主检官有资格证书，尿检官没有尿检证书，血检官没有血检证书。

你给巴医生的建议是什么？

没有马上给，因为这是一个很严肃的事情。我要求将电话交给主检官，我要核实情况。主检官说提供不了另外两位官员的证件。我提示主检官是否有电子版证件，哪怕在手机或ipad里，但他告诉我都没有。我在确认他们没有资格证书和授权书的时候，我告诉巴震：我们千万不能拒绝检查，但我们要求对方出局资格证书和授权证书后才能接受检查。

WADA律师：

巴震告诉你主检官要带走血样。

是。

然后你要求再一次和主检官通话，不让带走？

是

也就是说你当时清楚孙杨已经检查完了。

是的。

你清楚那个时候孙杨已经在通知单上签字了呢？拒绝检查会有其他法律后果？

这个我不清楚。

您现在知道孙杨在纸质版文件上签字？

是你告诉我了。

之前一直不清楚孙杨签过字？

有没有签过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孙杨被一个没有资格的血检官抽了血。这是一份没有资格的检查官抽取的血样，所以是一种非法的血样。

您对国际兴奋剂规定了解吗？

了解一点。

您是否知道一旦血样采集后就是检测方的财产？

我知道。

你告诉巴震血样不可以被带走？

被没有资质的人抽取的血样，是不可以带走的。

你两次跟巴震说血样不可以被带走。

是的。

你是巴震的领导？

我是他的老师。

他是不是听命于你？

他对我非常尊重和相信，他有问题经常咨询我，我经常给他一些意见。

你是不是清楚巴震前两年因兴奋剂问题接受处罚？

听说过。

你知不知道他给孙杨开过含有兴奋剂的药物？

我要说明一下。孙杨在平常的训练中经常会心脏不舒服。很久之前，为了保护孙杨的心脏所以才开的相关药物。

你知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没有。这是误服。

因为这次行为，把教练接受了一年处罚，但他违反了一年的处罚，他又开始提供医疗服务。

我知道，他跟我说过。事后，巴震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行为。

是他亲自承认还是在其他渠道间接听到的？

间接听到的。

在你的证言中，你曾接受过反兴奋剂教育？

是的。中国特别重视反兴奋剂，经常组织相关培训，我也参加过。

你提到的是由中国反兴奋剂中心组织的吗？

是的。

IDTM没必要完全按照中国反兴奋剂中心的条例进行的。

中国反兴奋剂中心也是WADA的规定执行的，不存在其他标准。瓦达成立的原因就是为了统一标准。

你清楚中国反兴奋剂中心给每个检查官都会出具检查官证？

是的。

这个不是国际标准的要求，国际标准没有这个要求。

国际标准要求是每一个兴奋剂检查官接受培训，取得资格，没有资格的人不能取得授权。国际调查标准里有明确规定。

但是国际检查标准并没有要求给陪同员也要发证件？

但他们需要让我们知道如何确认他们的身份。瓦达里有明确规定。

你有注意过检查单吗？

我在反复确认资格问题，没有讨论检查单问题

你在家还是在现场？

我在家 我不在现场。

仲裁员：

每年都会参加反兴奋剂相关培训？

是的。

在培训当中，有没有讲过如果运动员在有任何质疑和担忧的时候，有哪些步骤，证词中您说血样不可以被带走，这种方式可以吗？如果运动员在检查过程中出现了问题，是不是应该坚持完成，然后在相关文件上说明情况。

我们反复强调，需要出具证件和授权书，然后告知运动员我的检查来自哪里的授权。以及检查的类型。运动员根据授权书的确认，才能接受检查。这也是为了检查中国反兴奋剂组织的名声。

程浩（国家游泳队领队）

是否经常接到运动员有关兴奋剂检查的电话？

很少。

你的工作之一是给运动员进行反兴奋剂教育？

是。

您和一个兴奋剂检查官做过通话。

是。用杨明的电话与他进行通话，因为我当时不在场。

当时是您在电话上与检查官表示，相关要求达到才是合格的检查：证明和授权？

对。

这个兴奋剂检查官资格证明和FINA授权证明只有一个？

是。

你知不知道他有IDTM兴奋剂检查官证

我知道。

你更正了，不应该用拒检这个词？

是。中国曾有人用了拒检这个词，因此受到了处罚。我只是举个例子，但不是对检查员说的。我只是告诉她有这么个事情。

记录单上有没有如果拒绝检查面临的后果

我并不清楚。

巴震（国家游泳队队医）

我在家接到孙杨来电话，说在尿检过程中，尿检官只能提供身份证，不能提供资质证明，让我处理这个事情。我赶到他家后，要求查看检查官资质证明。主检察官提供了他的兴奋剂检查官证复印件，尿检官只提供了身份证，血检官提供了2009年护理初级专业资格证书。我把他们提供的三个证件放在了一起，拍了张照片，再次询问他们除了这三分证件意外还有其他证件没有。他们说没有。然后我打电话给浙江省反兴奋剂中心韩照岐，向他汇报这个情况，请求指示。他让我把电话给主检察官，了解情况。之后 主检察官将电话递给我，和我继续电话。韩照岐在电话里明确强调，根据国际检查标准，尿检官提供资质证明，必须提供授权证明。血检官除了护士资格证明外，还必须提供资质证明。

为什么出具这样一个证明？

韩照岐要求我写一个东西证明。

你跟孙杨私交很好？

我们相处合作时间很长。

你曾经陪孙杨接受了很多次兴奋剂检查？

对。

包括2007-2018年之间？

2007年开始，2008年奥运会我休息了一顿时间，2010年开始密切合作。

2010到2018多次兴奋剂检查？

对。

他检查的时候，给他一些兴奋剂相关建议？

我就会在边上看着，看他有没有失误，提供七天的用药。

因为你个人出现过兴奋剂违规，你还给他提供建议，是否合适呢？

这是一次误服事件，孙杨心脏有时会不舒服，会用曲美他嗪的药物。2014前，赛内赛外都可以使用。2014年成为禁药，由于知识更新错误，所以没有注意到，我也接受处罚。

谁来更新这个信息？

网站上面没有发现，我个人的原因。

你在陪同的过程中 有多少次是IDTM？

没注意。

不是你陪同的时候，也是IDTM负责检查的，有吗？

不清楚。

在陪同孙杨检查的过程中，有没有其他情况提出异议？

有一次也是IDTM，他们没有证件，孙杨提出了抗议。

虽然那次提出了异议，但还是完成了？

是，积极配合完成检查，意见栏提出了抗议。

谁让你拒绝提供血样的？

我给韩照岐的电话，韩照岐要求我把电话直接给主检察官。主检察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将电话放在一边，韩照岐说，因为没有资质，所有不能作为采样拿走。我跟主检察官强调，不能带走。

得知尿样不可以带走后，有没有可能把外包装玻璃瓶打开？

然后主检察官直接跟我说，他要把外包装带回。

这个讨论是在你跟他明确了两次要留下血样后才说的这个？

之后我又强调了一次。

运动员说随后拿了一个玻璃瓶给保安，是这样吗？

是血检官拿出了一个瓶子，从下面可以打开，就可以拿出来了。

所以运动员说他自己随手拿的，是错的？

是血检官拿完之后给运动员，然后扭了一下。

证词里说是巴震拿的。

这是保安来之前，我拿了一个扭了扭。

保安把瓶子从外面拿回来的时候，主检察官坚持要拍照。

不是记得很清楚。

运动员和他妈妈说你坚决不同意拍照，你否认？

是，我记起来了，我确认。

你是否记得被处罚的日期？

一年，4月或5月，国家的一个比赛之前，2014年。

有没有想过韩的判断也是错的。

韩照岐跟主检察官联系过，因此我相信他的判断。

你之前受到过反兴奋剂处罚，你也主动承担，是自己过错导致。这次有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给运动员带来消极影响？

因为我是个医生，我根据法律法规的判断必须依靠专家，我比较信任他。

你觉得公平吗？如果因为你的误判带来了不好的影响？

韩先生给主检官打过电话了。

裴洋（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

护士有有效资格证？

是。

你面对的问题是她是否有资格从运动员身上采取血样。

是。

这是你报告的观点？

是。

没有任何中国法律法规或诊断规则有明确规定？

是。

你给出的见解：这是违法行为，尽管没有明确的法律。

是的。但我说的执业护士执照，即使是你有，没有出示，也不行。

被抽血样的人有权让护士出示资格证，因此你个人意见，护士需要出示资格证。

中国法律，护士只有在相关医疗机构、特定的身份才能进行。这是非法的，她只能在上海进行。如果她要改变她的注册地点，必须按照流程，提前获得证件，尽管她的证书是有效。